“乖。”

夜皇回過身，對洛笙露出了一抹淡淡的、溫暖的笑容。他擡起手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，“阿笙，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

“小心。”

洛笙並沒有阻止，只是默默凝視著他的眼睛。他們已經並肩經歷了太多太多，早已無需言語，一個眼神即可傳達一切。

“赤火，走了！”

夜皇轉過身，眼中再無一絲笑意。眼神冰冷如刀，黑衣飛揚，修長的背影鼎立在天地之間。

“是，主人。”

雖然心中不情願，不過赤火魔尊也沒辦法反對。只能低吼一聲，化作山峰般巨大的饕餮本尊，跟上了夜皇。

至於白魔帝？先前受傷太重，在戰鬥中反而是個累贅。只能留下來，為洛笙顓靈等人護法。

“吼——”

夜皇踩在兇獸饕餮的頭頂，緩緩擡起頭，幽紫色的眼瞳深如永夜。高空中狂風獵獵，黑衣翻飛，宛如一面黑色的戰旗。

“嗯？是你？”

那黑霧中的巨大面孔一陣扭曲，盯著夜皇，無比猙獰可怖，“桀桀……夜皇，原來你乃是九天玄女之子？”

“不錯不錯，眼神很像。”

擊敗了九天玄女，深淵魔祖愈發張狂，有恃無恐，“連你母親都被擊敗了……夜皇，你又算什麽東西？”

“主人，我們還是先避其鋒芒吧。”

感受著半步道祖的滔天之威，赤火魔尊忍不住低聲道，“等到白魔帝傷愈、顓靈煉化了天命……再戰不遲啊！”

連天下第一、九天玄女都被擊敗……深淵魔祖的強大，已經讓眾仙魔難以想象了。僅僅他和夜皇，恐怕一樣會慘敗收場。

“本尊讓你出手了麽？”

夜皇瞥了一眼，淡淡地道，“赤火，你只要守在一邊就行了。”

“——等深淵魔祖逃命之後，給我攔住他！”

他的聲音很平靜，仿佛一面冰鏡，沒有任何的波瀾。然而這種毫無感情起伏的語調，卻讓人感到了巨大的壓抑。

“逃命？”

黑霧中的巨大面孔楞了一下，旋即發出桀桀怪笑，“夜皇，你在做夢嗎？就憑你這個小輩，也敢如此異想天開！”

是啊。

連九天玄女都敗了……在眾仙魔的印象中，三界之內，恐怕再沒有任何人能勝過深淵魔祖了。

但是——

魔君夜皇，偏偏不算三界之人！他不屬三界、亦不屬於深淵，而是一個超越了宿命、顛覆於常理之上的怪物！

“是嗎？”

夜皇也在笑，但他的笑容無比冷酷。擡起手，手中憑空多了一把妖異的血色彎刀，“——你試試看！”

“鏘——”

僅僅一瞬間，血色妖刀就消失了！化為一片虛無的浩瀚大海，籠罩天地，被一輪血色彎月照亮！

“海上升明月……”

被那股耀眼的紅光照耀，洛笙擡起頭，看向了天空的戰場。

這一招她在很多年前曾見過，他以一己之力，擊敗了五大帝國的全部天才！

多年之後，再見到這驚艷的一刀。

威能雖天差地遠……然而其中蘊含的霸烈與殺意，卻如出一轍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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